她知道集团确实需要人继承,她也从未说过自己“不会回去”,只是想在接受父母衣钵前,能够先有一番自己的事业,能够证明自己并不需要靠着其他人。

可是陆恒之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甚至都不愿意听自己说话,便已经强硬地决定了一切。

陆悦在小花棚中找到一张长椅,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抬手揉揉眼角。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晚礼服又是露背的设计,陆悦被冷得浑身发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她呼吸颤抖着,在椅子上蜷起些身子,用手臂将怀抱住自己,企图变得暖和一点。

不远处的小喷泉叮叮咚咚地响,小花棚挡掉了些许寒风,但还是有风从缝隙间漏进来,悄悄地攀上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陆悦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刚刚站起身子来,花棚后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走过来了。

她想躲开,但是在她迈出脚步之前,她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陆悦,是你吗?”

清冷的,温柔的,令人无比熟悉的声音,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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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染绕过花棚,稍稍探出半个头来,夜色将花藤染得漆黑,而出走的红宝石,便藏在层叠的阴

影之中。

“怎么每次遇到你,我都这么狼狈啊……上次付不起违约费,没有地方住的时候,也是这样。”

陆悦低垂着头,鼻尖被冻得泛红,长睫也被水汽压弯:“你怎么找过来了?”

她声音听着委屈巴巴的,完全没有方才与陆恒之辩论时的掷地有声,可怜地缩着点身子,偏头不去看周染。

“外边这么冷,”周染轻声说,“怎么不顺便拿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