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染点点头:“麻烦您了。”

她将病历单等收好,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助手生又喊住了她:“周小姐,请等一下。”

周染转过身,神色极冷极静,言辞客气:“您讲。”

“是这样的,周女士的情况我与导师都很清楚了,对于那些经历的事情,我们都有一直帮助她积极面对,但……”

年轻的心理助手欲言又止,她望着周染的面容,沉默片刻后,终究是说出了口:

“那您的情况呢?”

她望着周染,明亮的眼睛黯了些许,声音愈低:“您也经历了同样的事情,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来向我们咨询。”

其实作为心理咨询师,本着职业法规等约束,她本是不应该说出这番话的,但在良心方面,助手却无法让自己忽视这点。

咨询师助手很年轻,她不过刚刚毕业不久,幸运地跟着导师负责周女士的疗程,也就间接认识了周染。

在无数次的咨询中,她清楚的知道周女士所经历的事情有多么可怕,有多么的令人心疼。而周染作为她的女儿,从小在那种环境下长大,所收到的折磨绝不会少一星半点,反而可能要比她母亲多上几百倍、几千倍。

我不能看着她坠入深渊,年轻的咨询师心想,我想要去帮助她,我想要去救她。

谁知道,面对咨询师的一番话,周染却只是摇了下头,声音平淡:

“多谢,不用了。”

她径直掠过助手小姐,拿着文件打开了一旁的房门,周温亭正坐在里面,静静地看着本绘画书。

“走吧。”周染将她扶起来,“我们回去。”

周温亭笑着点了下头,覆上她的手臂,借力站起身来,声音温柔:“昨天和悦悦出去,两个人玩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