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

周染松开她,手臂下移,穿过腰际, 覆住了她死死攥着窗帘的手。

她动作很温柔,将陆悦的手拉下来,再反手将她扣在掌心中。

泪水顺着面颊滚落,“啪嗒”一声轻响,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间。

周染五指修长,骨节明晰,不像自己的那么柔软,甚至能触到些粗糙的薄茧与伤痕。

陆悦眼睛蒙着雾,她稍稍偏过头,便能望见对方垂下的眼帘,长睫细密柔黑,像是停在自己心上的一只蝴蝶。

周染轻轻抱着她,声音似凝成了实体般,柔柔地拂在她的脖颈处:“对不起,让你吓到了。”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会听你的话。”周染轻声说,“陆悦,别哭了。”

陆悦从没听过周染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细心的,轻缓的,小心翼翼地哄着自己。

她声音太温柔了,像是玻璃窗上凝着的白雾,用手轻轻一碰,那雾会落下泪来。

所有的气愤、疲惫、倦怠,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她被人抱在怀中,她被人牵着手,她被人担心着。

陆悦吸了吸鼻子,她开口说话,嗓子沙哑的厉害:“我没有哭。”

周染松开她,陆悦转过身子来,她用手背去挡着眼睛,用力抹了一下:“谁说我哭了,”

“我才不会为这点小事哭呢

,”陆悦硬声说,“被消毒水刺激到了而已,大惊小怪。”

陆悦低着头,面颊忽然覆上了一双手,将下颌抬起些许。

她半仰起头,面上满是斑驳水痕,眼眶泛着红,像是被人欺负一样,望着委屈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