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是似墨般的黑,映着点清冷的室光,像是枚透明的玻璃珠子。

细长脖颈向下延伸,被扣到最顶的领口拦住,隐没在一小片温软的黑影中。

“干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陆悦抿唇,声音嘀嘀咕咕,“…你生气了?”

周染顿了顿:“没。”

没生气,那是怎么回事,陆悦快纠结出内伤,猜不懂看不透,心中像是有一簇火在烧,烧得她难受万分。

她指尖沁冷,掠过透白肌肤,动作分明极轻极柔,却像是锁链般禁锢着自己,轻轻地扣住了脚踝。

陆悦身子又颤了下,不自觉地向后躲,落在周染眼中,引得她叹口气。

“你躲什么。”周染稍抬起头来,平淡地解释,“伤口若是不及时处理,有感染的可能性。”

“刚才是瑟兰原料供应商,合同早签完了,我只是重复确认一遍,明早再谈也可以。”

说着,她抬起手来,五指落在陆悦发隙间,抚摸了上去。

“没事的。”

周染轻声说着。

她动作极柔,嗓音清冷,像是一片还未飘落的雪,一朵还未绽开的花。

周染收回手,将白色的小型医药箱打开,拿出消毒工具来,用棉球沾了点酒精,小心覆上伤口。

陆悦身子一僵,五指下意识地绷紧,指节用力得发白,身子轻轻颤着。

饶是如此,她却咬着唇,硬是一声没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