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弈朝阖上泄露了痛苦情绪的双目,握着玉佩的手指倏然收紧。
他向来理智,失态不过是瞬间,再睁眼时目光清明。
南星冷眼看他内心挣扎,无动于衷,抢先开口:“既然与报仇无关,以前你没做过的事,今后也别再做了,会暴露身份的,不是吗?”
裴弈朝定定地望着她,心头如遭雷击。
这句话他很耳熟,十来年里,每当她跑来找他,想跟他待得久一些,情难自禁地靠近他时,他就会冷冷地回一句“注意分寸,别暴露身份”。
裴弈朝今时今刻才明白,原来他每次这么责备她之后,她内心深处是何等的难受。
双手握紧成拳,他张了张口:“我……”
不管是什么话,现在为时已晚,南星不想听,出声打断:“勿念笛是谢家的东西,我用非虹和流光与你对等交换,不过分吧?”
裴弈朝冷眼看她:“可它在百里乔的手上。”
“我知道。”她拍了拍手。
一个戴着银面具的男子掠进屋,悄然停在她身旁,奉上一个锦盒:“楼主。”
南星抱过剑匣,给噬月睇了个眼色,噬月立即飞身离去,仿佛屋里不曾来过第三个人。
“雌雄双剑在此,你验一验,”她把剑匣搁在桌上,一字一顿地说,“往后,随便你把流光送给什么人,即便你明日要送给叶如枫也与我无关。”
勿念笛和流光剑是他们订婚的信物,如今物归原主,意味着这桩旧事没有重提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