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这里是医院,爸还躺着呢,你们吵什么吵?”
裴夕之冷冰冰地望向陆知行,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这里不欢迎你,你还不快点走?”
“我当然会走,我又不是裴老头的儿子,不用守在他床前怕他断气。”
陆知行已经从助理手上接过来了手绢,擦干净了脸上的血,但是这一点都没让他看上去稍微不那么面目可憎,然而让人更加清楚地看见了他脸上不加遮掩的嘲讽和高兴,估计要不是看在这里有太多人,裴真是真的觉得陆知行做得出来开一瓶香槟庆祝的事情。
陆知行的声音里充满了嘲弄,他眯了眯眼,对于裴夕之的话不以为意,而是冲裴庄穆说:“堂哥,你是何必呢?你给裴老头端茶送水,人家有把你放在过眼里吗?不还是把你发配去了南美,要把裴氏的一切都留给裴庄严?既然这样,你干嘛还对裴老头这么死心塌地,你把裴老头当老子,裴老头有把你当儿子吗?”
这话说的恶毒极了,完全就是在戳裴庄穆的痛处,更不提这其中不加掩饰的挑拨离间的意图。
现在的裴庄穆与去南美前养尊处优的样子有所不同,男人的皮肤似乎晒黑了一些,脸庞也消瘦了不少,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他日渐显现出来的刚毅的气质,整个人隐隐的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变化,就像是一棵在风吹雨打中越发茁壮的挺立白杨一般。
裴夕之一怔,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裴庄穆的表情。
裴庄穆一皱眉,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快地蹿了出来,仰着脑袋,却好像有无尽力量地冲陆知行道:“二伯父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呢,二伯父最喜欢爷爷了,怎么可能跟你这种坏蛋一样呢!”
裴真毫不客气地说道,跑过来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地踩陆知行一脚。
陆知行疼的往后退了两步,看着眼前这个雪团子一样的女孩,心里暗骂了一声。
怎么又是这个死丫头!
裴庄穆倒是看着眼前的背影,忍不住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