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羁在怔神一秒之后，猛然抬起头来，“！！！”

他搂紧了怀里的银仙，声音急促且低回答道：“这题我会！！！”

【3，2……】

“山河南风都被逼出来，下一个要死的就是我，当然给我自己！！！”

“…………”燕无羁眼底暗了暗，弯曲膝盖支起一条腿。

坐在他身上的银仙因为他这个动作而冷不丁往前一栽，半趴半跪栽进燕无羁怀里。

燕无羁手掌扣住他的后腰，声音低而微哑：“……你确实明白你自己现在的行为的意义吗？”

小孩子天真烂漫、童言无忌，他不愿乘人之危；但如果小银仙确实具有成年人的思考和判断，那他似乎也的确不该仅因为外貌，就把一个五百岁的妖精当成孩童。

小银仙在他怀里又甩起了尾巴，“当然明白！我是想和燕桑交配的呀！”

从银仙平时的穿衣打扮风格上就能看出来，银仙大人是那种非常传统的和式美人。小银仙深信，崽崽对花鸟风月这等风雅之事的欣赏水平，务必要从幼年开始培养。

“映目红，切心念娇娘，一树红叶烧……”

枫树林中隐约有人在吟和歌，小银仙耳朵动了动，循声向红叶深处寻去。

密密匝匝的枫叶铺了满地，那如火的美景中央，有一名蓝紫长发的年轻舞者在红叶中起舞。

衣物看上去是男性的打扮，但步法和体态的表现无疑是女子的形式，对方在风中随着落叶一起飘散的长发、还有旋身过来时一低首一敛眸那种温而雅的韵味……

市松小雏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膀：“能喜欢上这样不知自觉为何物、迟钝、玻璃心还脑回路清奇的老年单身狐狸精，燕桑，敬你是条汉子。”

燕无羁：“……”平成年生的小丫头，让银仙听见他一定跟你拼命你信不信。

小雏坐在床上，向他凑近了点，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问：

“如果市松对你笑，燕桑能鼓起些干劲吗？”

“……你之前不是觉得，学习笑容是很麻烦的事？”燕无羁抚摸着她的头，温声道，“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做你不擅长的事。”

小雏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神明不论对错、不分善恶，燕桑并不像神明那样冷心无情；

对“生命”敬畏不已、甚至认为自己不是合格的“生命”的燕桑，口中说着“剥夺生命”形同“背弃良心”的燕桑……

在绝对冷静的思考后，仍然毅然决然选择踏上那条他不愿苟同的路。

银仙情不自禁向那只小小的猫咪伸出手——

燕无羁平静陈述道：“既然弥赛亚是小雏，拯救世界还是让世界毁灭，决定权应该在小雏手上。我既无权为世界做决定，也不能替小雏做决定，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

他的眼中，流动着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耀目的光彩。

“就是有点好奇……你看，狗神不也经常一天男体一天女体吗？雪兔的话，本身的容貌就很精致，男女好像也都没有什么违和感……但扣库里桑是俊美系的长相，哪怕擅长家务也只觉得是家庭煮夫，难以顺利想象出变成女孩子的脸究竟会是什么样。”

燕无羁找了个听上去正常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