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尊夫人对宁某有恩,今日出手相助,也在情理之中,褚将军不必放在心上。”宁川说这话时,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模样生的清俊,周身也带着一股儒雅的气质,跟盼儿当初在边城中见到的那个断腿书生,当真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被褚良从茶楼里带了出来,粗粝大掌扶着小媳妇纤细的腰肢,稍微一用力,就将盼儿抱上了马车。
车厢里没有外人,盼儿小脸苍白,就连嘴唇也失了原本娇艳的颜色,配上微微泛红的眼眶,实在是让人心疼不已,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往外涌。褚良将人抱在怀里,胸口的衣裳湿了一片,那股潮湿的感觉印在他胸口上,让男人心里甭提有多堵得慌了,他的妻子遇上危险,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反而让盼儿一个人拼死逃命,要不是她运气好遇上了宁川,后果不堪设想!
宽厚手掌在女人脊背处轻轻拍了几下,盼儿忍不住抽噎一声,就跟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眼眶鼻尖通红一片,就连眉心中也不断涌出灵泉水,这副模样甭提有多可怜了。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绪,因为哭的时间不短,盼儿的嗓子略有些沙哑:“栾玉跟车夫回来了?”
“你放心,宁川手底下的侍卫身手不错,有他帮忙,已经将六个歹人都擒了下来,我准备将人带到城北大营中,好生审问。”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褚良咬牙切齿,浑身紧绷,硬的就跟石头一样。
指尖在男人颊边戳了戳,摸到了略有些刺人的胡茬,然后慢慢下滑,在凸起的喉结上流连了一会儿。
将小媳妇送回侯府之后,褚良吩咐厨房炖了一碗雪蛤,又把有安神效用的香包放在床头,盼儿方才受到了惊吓,喝了雪蛤之后,身体涌起的浓浓疲惫几欲将她整个人都给淹没了,眼皮子直打架,到了最后,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男人坐在床边,弯下腰在小媳妇柔软香滑的唇角落下一吻,感受到那股甜蜜的滋味儿,褚良只觉得浑身发热,好在他还记得有正事要做,理智将心中的欲念强行压住,猛地站起身,离开了主卧。
褚良骑着马,直接去了城北大营。
军营中本就有专门审讯犯人的牢房,牢房背阴,比起别处要更加潮湿,里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经久不散,伴随着忽高忽低叫喊声,那些刚被关押到此处的犯人,一个个都怕极了,有些胆子小的,甚至都被吓的屎尿齐流,十分不堪。
六个歹人此刻都被绑在木头桩子上,军汉们没有提前动手,并排站着,好像在等着什么人一般。
褚良将一走进去,这些人便冲着他抱拳行礼,男人略一摆手,牢中霎时间便安静下来,只能听到远处的痛呼声。
走到其中一名歹人面前,褚良狞笑一声,一脚踹在了这人肚腹上,恶形恶状地问:
“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男人习武多年,力气早非常人可比,被猛地踹了一下,那人只觉得腹部传来一阵绞痛,五脏六腑好像紧紧揪在一起,他不断呛咳着,殷红的血珠儿从嘴角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