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良好似被烫着了般,突然松开手,而没了支撑的盼儿直直的往下落,身子跌倒在地上,胳膊狠狠撞了一下桌角,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眼泪掉的更凶。
眼见着面前的女人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褚良心中的怒意如同巨浪般不住翻涌,他闭了闭眼,只要一想到林盼儿曾经是齐川的妻子,她甚至觉得自己样样比不过那个男人,褚良就觉得一阵恼怒。
先前他从来没有提过此事,并非不介意,而是不愿意亲耳从这女人嘴里头听到如同利刃般诛心的话,褚良还记得盼儿说过,她就是喜欢读书人,自己一个舞刀弄枪的莽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能比得过斯文俊逸的齐川,今日见到了之前的那个男人,怕不是旧情复燃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褚良气的脸色青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低头往下看,闷青色的外袍披在女人身上,手臂处被他掐过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浓郁黯淡的青紫色,在雪白皮子上显得分外刺眼。
胳膊处传来一阵阵剧痛,盼儿哑声问:“褚良,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会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藕断丝连?”
眼里雾蒙蒙一片,盼儿看不清男人的神情,自然也无法发现这人面上浓浓的懊悔。
“我就算再是下贱,也不会跟齐川有任何牵扯!将军若是嫌我曾经嫁过一回,大可以把我休了,你以为我稀罕将军夫人的位置?”
用手背把脸上的眼泪一抹,盼儿转身往外走,还没等走到门口,却突然被人从后方搂住了腰,铁臂紧紧将人抱在怀里,褚良一颗心砰砰直跳,声音低沉又嘶哑道:“好媳妇,你真忍心看着我死?你要是一走了之,我怕是就没命了……”
盼儿浑身一僵,顿时说不出话来,她的确是舍不得褚良去死,就算一开始嫁到定北侯府是被逼无奈,夫妻两个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人心都是肉长的,盼儿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送了命?
察觉到盼儿的态度软化了几分,褚良继续道:“刚刚是我不好,我心里太嫉妒齐川了,你虽然只嫁给他三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但他却从小跟你一起长大,你们整整认识了十年,而我呢、”低低的笑声传来,只听他讽刺道:“要不是我强行占了你的身子,让你生下小宝,你怕是根本不愿意嫁给我,是不是?”
手臂处传来阵阵钝痛,虽然没有先前那么疼了,但盼儿心里头却还是闷闷的堵得慌,回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头一回发现褚良竟然是如此卑鄙,他怕是算准了自己会心软,才会这么说。
“放开。”
盼儿突然说了一句,只见小女人脸色苍白,秀气的弯眉紧紧拧着,一步一步的走到桌边,掀开薄纱灯罩,将烛火吹熄,房里顿时陷入到一片昏暗之中,即使有月光透进来,依旧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
褚良看不见小媳妇的神情,只是还因刚才的事情心生懊悔,为了护着小媳妇,他在庄子周边安排了不少侍卫,今日去处理军中的钉子,本就耗费了不少时间,得知常年跟在他身边的副将也被人收买,褚良心中怎会不怒?亲手将副将的脑袋割下来,不杀此人,他对不住在边关丢了命的军士们,但杀了他,褚良不见得好过。
本就处于暴怒的边缘,驾马回到庄子里,侍卫前来禀报,他便得知了盼儿与齐川见面一事,两人足足谈了两刻钟功夫,院子里也没有其他人,一想到小媳妇先前曾经嫁过齐川,曾经又在庄子里幽会,褚良心里怎能不嫉妒?
柔软的身子贴在他怀里,褚良低下头,想要去吃盼儿的嘴,却被她躲过了,当年在荣安坊中,他强要了小媳妇,眼睁睁的看见被褥上沾了殷红的血丝,便知道盼儿是清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