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怀孕的缘故,她小腹处的皮肉摸起来松松软软,不复之前那般紧致,明明她今年不过十五,若是皮肉松成这副德行,日后哪里能见人?
她伸手掐了一下腰上的软肉,力气用的稍稍大了些,将雪白柔腻的皮肉都给掐的通红,她自己也疼的不由皱了皱眉,偏又没有别的办法,毕竟林氏每日都逼着她喝下那些汤汤水水,如此滋补,身上的肉哪里能掉的下去?
在别人看来,盼儿根本不胖,她骨架本就生的纤秀,比寻常女子要更为细致许多,即便现在长了些肉,腰肢仍旧纤细的很,只不过摸在手中更为柔软罢了,偏她自己正是爱俏的年纪,哪里能忍心看到仔细单手可握的小腰儿粗了一圈?自己拗不过这个弯儿,旁人怎么劝都是没有用处的。
从木桶里迈出来,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水珠儿如细线般从一片白玉上滑落,晃的人眼睛生疼。
将架子上挂着的软布拿在手,仔细擦干身上晶莹剔透的水珠儿,盼儿穿了一件藕荷色的肚兜儿,下头配着同色的灯笼裤,披了一件儿淡青色的褙子,直接将刚睡醒的小宝抱在怀中,先是亲了亲他握紧的小拳头,之后敞开怀喂了奶后才将孩子放在床上。
小宝现在都满月了,还没有起大名儿。
毕竟盼儿只识得几个字,肚子里根本没有墨水,而林氏比盼儿好不了多少,她们俩自然是取不得名字的,还不如回到京城,找个有才学的教书先生,稍微使出点儿银钱,让他给小宝取个好名儿。
刚将胸口散乱的衣裳整理好,屋外就传来一阵吵嚷声,明明这个时辰庄户都应该在田垄中做活儿,平日里也不会上她这儿来吵闹,今日是出了什么事?
右眼皮突然跳了好几下,盼儿伸手揉了揉眼,不免有些心烦,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成?
房门突然被推了开,翠翘脸色煞白,好像被吓着了般,用后背死死抵着门板,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
见翠翘这副模样,盼儿心中更急,赶忙问:“外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吵得这么厉害?”
翠翘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口中道:“小姐,门外一群男人,也不知打哪儿来的,非要将您带走……”
还没等盼儿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雕花木门就被人从外一脚踹了开,翠翘先前挡在门板前,此刻被一股巨力冲撞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小姑娘疼的呲牙咧嘴,半晌没爬起来。
盼儿这回总算看清了门口的景象,拢共有四五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身上透着一股煞气,几人都穿着同样的黑衣,面色冷肃,气质凛然,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这几名男子见了盼儿之后二话没说,直接拿出麻绳,拽住盼儿的胳膊,将人一圈圈的捆了起来,盼儿的力气虽然不小,但那也是跟女子相比,现在碰上了几个明显会武的男人,她哪里能挣扎的开?
男子毫不怜香惜玉的将盼儿往外拖拽,女人浑身皮肉本就生的细嫩,平时稍稍磨蹭一点儿,都会留下通红的印子,现在被粗粝的麻绳死死捆住,手腕处的皮肉都已经蹭破了,隐隐透出了丝丝血迹,好在伤口并不很大,除了疼之外也没有什么大碍。
盼儿脸色苍白如纸,又大又圆的杏眼中含着泪珠儿,当真应了那句梨花一枝春带雨,只可惜女人如此娇美,这几名男子却仿佛瞎子一般,完全视而不见,没有半分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