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盼儿,像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娼妇,我愿意纳你为妾已经是你的福分了,你现在还敢让姘夫……”
话没说完,吴庸的嘴里就被塞了一块儿擦桌子的抹布,虽然林氏爱洁,这些东西都是一日一洗,但上头的那股怪味儿依旧浓郁的很,见吴庸脸色发绿,一副快要作呕的模样,盼儿心中总算舒坦了几分。
周庄头将吴庸赶出去后,铺子里不少妇人盯着盼儿指指点点的,这些女子都是悄声嘀咕,一个两个声音可能不大,但铺子里头拢共有二十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如同麻雀般,让盼儿心烦意乱,偏偏又不好说些什么,憋了一肚子气。
甚至还有那种没有眼色的,直接凑到了柜台前头,伸手指着盼儿的肚子问道:
“小老板,你这肚子不会真被男人搞大了吧?”
眼前问话的女子姓钱,闺名叫小秀,年纪也并不很大,今年不过十七,成亲倒有两年了,钱小秀平时来荣安坊的次数也不多,铺子开了这么久,拢共不过三四次罢了。
盼儿之所以会记得这妇人,完全是因为钱小秀自己是个碎嘴的,平日里就说她跟林氏会勾引男人,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偏被她编的绘声绘色,以至于不少人都信了。
抬头看着钱小秀眼里闪烁的恶意,盼儿皮笑肉不笑道:
“钱夫人有空管荣安坊的闲事,莫不如好好调养调养身子,也省的这么长时间没给夫家添个一儿半女……”
“你!”
钱小秀生了一双吊梢眼,面相显得有些刻薄,此刻被盼儿气的满脸涨红,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邻居家的大娘给拉出去了。
狠命的将大娘的手给甩开,钱小秀气的在原地直跺脚,语气不善道:
“大娘,您也听到那林盼儿说话有多难听了,怎么不让我跟她理论理论?”
邻居家的大娘腰围横阔,足足能装下两个钱小秀了,她只要一动弹,浑身上下的肉都在颤悠着,身上的红褐色外衫将她身子死死勒住,好像风干的腊肉般。
大娘瞪了她一眼,刻意压低了声音道:
“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自家一亩三分地的事情也就行了,去招惹人家干什么?少跟林氏母女接触,妇道人家整日出来抛头露面,怎么会是什么正经人?说不定这荣安坊就是她们母女两个靠着一身好肉换来的,你要是惹怒了她们,哪里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中年妇人即使来荣安坊的次数多些,依旧看不惯林氏母女,虽然腌菜的滋味儿好,但林氏这骚蹄子跟狐狸精也没什么差别,都三十岁的妇人了,竟然还打扮的跟小姑娘似的,她男人每次来到荣安坊,回家就得夸上几句,妇人心里头又怎能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