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摩道。
去姜家,找津津。
她想看到他,想抱抱他,想用他明亮的笑容和温暖的拥抱驱散心中的寒意。
这个云谲波诡的京城,这些深不可测的人心……只有津津是一束纯净的光。
在这个人来人往的街头,她无比想念他。
姜知津的书斋就在花园旁,小小三间屋子,灯火通明,两道人影映在窗上,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站着的人手中持着一本书,不时拈一拈子,摇头晃脑,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二公子,你别说了,我只是个教书的,户帖清清白白,姓卢名全,家住襄阳,二十年前入京,考取进士,却无心仕途,原本想回乡,只因已在京城成家立业,便索性留在了京城……”
姜知津靠在椅背上,他背脊笔直,坐姿带着天生的优雅,眸子沉静,再没有一丝平日里的傻样,他淡淡道:“若是连个户帖和平生都造不出来,暗卫还能叫暗卫么?”
夫子卢全一脸苦恼:“哎呀,二公子你在犯什么傻?为师我真的不是什么暗卫,你若是想寻暗卫玩,可以去问大公主要家主令嘛,想怎么玩都行的……”
“我没有时间跟你兜圈子了。”姜知津抬起眼,视线带着强大的压力,罩向卢全,他竖起第一根手指,“你第一个的破绽,是我十七岁那年故意让你知道我是装傻,你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哎呀,我只是个教书的,像二公子你这样的贵人,无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打算,我不过是想混一份束脩而已,哪里敢管这许多呢?”
姜知津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辩解,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个破绽,我十九岁那年,做了一块假令牌放在你的书桌上,给你当寿礼,你不敢要。”
卢全更是叫屈:“为师确实是不敢要,那块玉玉质太好了,可二公子送的,我又不能变卖,只留在身边,于生计无益。说句真心话,二公子以后要送寿礼,送个几十两银子就好,你们彼此都实惠。”
“你打死不承认,不过是因为真正的令牌玉质特殊,你们暗卫有验查秘法,而那块就算仿得再像,你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姜知津说着,竖起第三根手指,“这第三个破绽,其实才是真正的破绽。你在我十七岁岁的时候进来当夫子,名叫卢全。但在我十二岁到十五岁的时候,你是大公子那边的花匠,叫张大虎。我八岁到十一岁的时候,你则是我母亲身边的一个内监,叫贵公公。对不对?”
“二公子,莫非你的痴症又换了个款式发作?为师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