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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肖闻郁回:“在你毕业的时候。”

五年前,沈琅国内本科毕业,在毕业前天,接到来自异国他乡的醉酒电话。一年后在她的ucl硕士毕业礼期间,有人跨洋而来,住在她的学院附近,在人潮拥挤的毕业日当天,坐在驶向机场的车里远远瞥上一眼。

本科毕业,硕士毕业,在沈琅记忆里,她都在拨穗结束后独自离校。

这么多年,她以为无人问津的两场重大场合,却有人无声参与。

不仅仅是巧合。

像是过了段漫长的静默,沈琅问:“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很快,她自己驳回了,思忖一瞬,自言自语地接了话,“……现在知道了。”

肖闻郁像副落尘满布的古画,沈琅用软刷一点点刷开,逐渐地露出内里趋近完整清晰的脉络纹路。以前她将这种逐渐了解的过程当情趣,现在却忽然有点儿觉得,两年沈宅的相处,加上未曾有交集的八年,自己了解得太慢了。

“……在没见我的那几年,你是什么样的?”

闻言,肖闻郁抬眸盯住沈琅,曈眸漆黑而深沉,情绪未明。

回忆起来,他的那几年经历乏善可陈。应酬酒宴上的觥筹交错,金融商圈里的无声硝烟,这些都在记忆里落了灰。

然而,这些记忆却在多年后的今天,因为沈琅的重新参与,忽然变得鲜明生动起来。

两人聊天中途,沈琅总算想起来还没点酒。肖闻郁叫来侍者,身穿马裤的侍者给两人推荐了一款限定酒单。

酒单最上方印着“onts(时光)”,沈琅初看一眼,接着饶有兴致地仔细看下去,转而将酒单翻转,推递给了肖闻郁。

酒单上各列酒的命名别出心裁,用岁数给酒命名,在介绍那一栏,则写的是岁数对应的人生履历。

肖闻郁的目光落在沈琅身上,听她对着酒单的格式,蜷着尾音开口:“一岁——”

沈琅:“我们肖朋友出生了。”她笑意盈然,哄人的语气,“领养院里所有的孩子在那天都气得没喝牛奶,因为院里来了个最聪明漂亮的男孩。”

肖闻郁神情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