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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很低:“疼了就咬我。”

也是在这样喧嚣热闹的晚上,也是在陌生颠沛的异国。

到纽约的第四年,肖闻郁给沈琅打过电话。

那时候他的酒量远不及现在这么好,他在结束酒宴应酬后回住所,醉得半梦半醒。司机恭敬地送他到门廊处,替他开了灯后离开。

今晚的酒宴觥筹交错,沙龙座谈会后,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办起舞会。衣香鬓影的交错间,少不了有女人若有似无地挨近他,幽幽的香水味混着醉人酒香,没撩拨起他的情致,却勾起了那些尘封已久的回忆。

多年前的某个夜晚,人海灯色中,舞池中央。漂亮得引众人瞩目的少女微垫着脚跳舞,在场众人的目光凝在她身上,赞叹般注视着少女的颦笑舞步,黑色长发随动作自她肩背上的蝴蝶骨顺落,最终收拢于纤细内陷的腰窝处。

夺目璀璨,有人记了多年。

酒意上涌间,宴会上每一个向他靠近的女人都像是她,却又都不是她。

灯火通明的公寓内,一片死寂。肖闻郁向后靠抵在门上,缄声沉默良久,关了灯。

他在黑暗中仰起脸解下领带,脱了西装外套进客厅。随手将衣物扔在沙发上的那一刻,他摸到了放在内侧口袋里的手机。

像是一场僵持长久的拉锯。

那一串数字已经在他心里盘踞多年,像钝刀割肉般的折磨,痛痒难忍,叫嚣引诱他引刀去给自己一个痛快。

终于,肖闻郁捞回外套,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谙于心的号码。

沈琅接到陌生电话时,正好从ktv包房里出来透气。

大学毕业在即,临近分道扬镳的时候,同学聚会愈发频繁。今天这场聚会上喝多的人不少,包房里醉后痛哭流涕的和唱歌跑调的抱在一起,嚎成一片,吵闹倒是次要,难听是真的。

沈琅只好扯了个理由出来找清净。

没想到人都出来了,居然接到个莫名的乱码号码,对方听上去也像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