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关系亲密血浓于水的亲人,有一天突然间不是了,以为自己栽培扶持能看着成长起来的助理,有一天因变故猝然离开了。
再漂亮的建筑,剥离砖瓦就剩下一副钢筋龙骨,再漫不经心的外表,褪去皮肉也只是一颗游离不安的心。
沈琅吃过亏,因此朝着肖闻郁走的这一步,想了很久才迈出来。
手机屏幕的光亮明明灭灭,肖闻郁看向沈琅的眸色深沉如浓墨。半晌,倾过身逼近了,盯着她问:“还要多喜欢?”
那些涌动情热的,蛰伏已久的,在年月里野蛮疯长的渴望,在此刻被他狠狠压抑克制着。
还要多喜欢。
沈琅以为他这话是在问自己,手上的啤酒罐碰了碰他的,轻声回:
“等我追到肖先生,再帮你问问那时候的他。”
沈琅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肖闻郁闲聊,一听啤酒很快见底。
昨天她为了做啤酒鸭,在超市里拎了一箱啤酒过来,这会儿肖闻郁公寓的冰箱里还屯着不少。中途沈琅出书房,又拿了几罐。
从今天下午听到真相的不可置信,到在车里自我消化的那几个小时,让沈琅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氛围宁静后,她喝了几罐酒,逐渐觉得很困了。
气氛彻底安静下去。
在手机屏的光下,沈琅陷进软椅里,白皙的脸庞侧靠着柔软的椅背,手搭在脸侧,手里还拿着听喝得差不多的啤酒。
睡着了。
肖闻郁暂停了还在播放的烟花视频,起身过来,从沈琅手里抽出啤酒罐。
手里突然空落下来的感觉并不舒服,沈琅睡得很熟,但还是在睡梦中下意识地缩紧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