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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为了磨去大小姐的脾性,去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地下室。

但先天的骄矜与娇贵像与生俱来刻印在她的灵魂里一样,拔除不掉,痛比剜骨。

车里,电台已经换了一轮歌单,从舒缓悠扬的钢琴曲转成了新年歌曲,热烈欢快,离大年初一还有二十分钟。

沈琅安静地想了会儿,从副驾驶座上捞过手机,解锁,点开肖闻郁的联系列表。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

“肖先生,”沈琅坐在车内,看向远处一幢幢亮着万家灯火的公寓楼,声音低而侬软,笑问,“你睡了吗?”

肖闻郁知道自己是沈老爷子的私生子,与沈家有血缘关系,却不拒绝她的追求。

他早知道她不是沈家的大小姐。

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琅的尾音听着很轻,却不像平时漫不经心的声调。肖闻郁关电脑文件,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大衣,出书房:“没有。”他看了眼时间,淡声,“你在哪?”

沈琅没回答,继续道:“太晚了,我就不过来了。祝肖先生新年快乐,平平安安。早点休息。”

沉默片刻,沈琅看了眼手机,肖闻郁居然没有挂电话。

车载收音里仍然在放着喜庆的新年曲,电台主持人在为新年零点的到来热场。

“你在外面?”肖闻郁听见隐约的电台声,停顿须臾,出声,“给我地址。”

十分钟后,一辆车从地下停车场驶离,出了公寓区,停在沈琅的车前不远处。

沈琅见肖闻郁下车,一身黑大衣,衬得身形愈发挺拔颀长,在寒夜里径直朝着这里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