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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了剪裁精良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往隔间的更衣间走去:“我换身衣服。”

办公室靠边侧的地方,有一间空间不大的更衣间。更衣间的幕墙只是一层磨砂玻璃板,因为正好挨着落地窗玻璃,所以不细看的话,并不能辨别出来。

更衣间的黑暗角落里,沈琅往后微靠上玻璃幕墙,小指触碰到身后冰凉的材质,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然而很快,她身体又紧绷了起来——

身后这扇是磨砂玻璃墙,不开灯还好,万一肖闻郁进来立即开了灯,很难确保她投映在墙上的影子不被更衣间外的副董看到。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常泓也跟着肖闻郁走了过来。

“不加班怎么不一起吃饭?”常泓在更衣间外老妈子般碎碎念,“老林这个人很玻璃心,要是他知道你不肯赏脸,肯定觉得你这次是对他有什么意见。当年在华尔街不也这样吗,他……”

肖闻郁开门进更衣间,刚合上门,自旁侧的黑暗中就伸过来一只手,直接搭住了他的手腕。

雾蒙昏沉的黑暗中,沈琅摸到男人触感冰冷的机械腕表,还烧着的身体随即不受控地打了个细小的寒颤。

虽然沈琅从小到大在沈宅里的精神生活环境比较艰难,但物质环境好歹优渥富足,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类似小偷小摸的事?

因此她阻止肖闻郁开灯的动作非常生疏,更要命的是,虽然她止住了开灯动作,却没料到对方会开口。

肖闻郁的声音在头顶上方沉下来:“谁?”

“……就那次项目我还有印象,”常泓的忆往昔忽然被肖闻郁的出声打断,茫然问,“闻郁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沈琅:“………………”

沈琅能说什么?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已经没空去思考肖闻郁是不是故意是不是在报复她在车上没事撩闲他还是真的没发现是她等等一系列问题了,常泓还在更衣间外等着,只横着一扇不隔音的磨砂玻璃,不能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