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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一直都在接触对这家公司的收购项目,十有八九早就知道了恒新里有股东抽逃出资、拿着股份去投资这家公司的事。但他却引而不发,只等一个契机。

原因很简单,即使对赌协议失败,最后股东的股份都用来弥补那家公司的亏空,最后兜了一圈,仍属于恒新。

只不过兜的这一圈过程中,还会经由肖闻郁的手。

长达两年的鱼,终于咬了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现在肖闻郁多了新增持的股份,再加上原有的百分之三十五,等到收购消息被放出后,公司股价势必会涨,到时候他手里的资金也会远比现在多得多,他这回又占了上风。琅琅,我们来不及了。”沈立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默片刻,突然问,“琅琅,你不觉得奇怪吗?”

沈琅隐约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却还是跟着问:“奇怪什么?”

“奇怪为什么所有事都发生得那么巧,有股东抽逃出资,签对赌协议的对方公司正好要被收购,而负责收购案的碰巧是肖闻郁。”沈立珩说,“而这些事没在老爷子和大哥活着的时候被翻出来,却在这个时候被翻了出来,所有发生的事都像在给他铺路,都指向了对他有利的那一端——”

“……”沈琅很快地蹙了蹙眉,“二哥,你怀疑……”

“我曾疑惑过,沈立新连出门参加私人聚会都要带四个保镖,像他这么惜命的人,为什么会冒着风险酒驾呢?”

通向花园的连廊僻静无人,一时静默。

“你怀疑肖闻郁跟大哥的车祸有关系?”片刻,沈琅才开口。她状似不经意地接话,“这还不至于。”

沈立珩冷笑:“也不是没有可能。”

……

餐厅里,等沈琅挂完电话重新入座,肖闻郁已经上楼进了书房。

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上,几道菜还袅袅温着热气,银质公筷和公勺被搁置在餐具架边,没有人动过。

沈琅吃过饭,把碗盘收进洗碗槽,跟着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