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当初选择建筑设计这种受苦受累的职业还要让人无解。
沈琅在厨房倒水,无色无味纯净水,出于对醉酒人士的人文主义关怀,还顺手揪了片盆栽里的薄荷叶当装饰。她把水递给许许,随口扯:“住大公寓有什么意思?爱上你这个蹦迪到半夜不回家的人,只有地下室才适合苦情的我。”
“……”这女人嘴里真的没有正经话。
两人是发小,工作又是同城,许许一个月总有那么两三次要到沈琅这里来过周末。
许许的父亲是某跨国制药公司的高管,母亲是她爸众多情人中的一位。许许不想过插花瑜伽下午茶的生活,转头当了某本前沿时尚杂志的编辑,下了班后的夜生活比杂志要丰富。
沈琅进浴室洗澡,顺手将许许换下来的男人外套扔进门口的脏衣篓,隐约闻见外套上的男士香水。她问:“换了款香水,不是上回那一位?”
“早换了。本来说好的只是玩玩,要是哪天没感觉了就分得爽快点,结果他非要跟我谈真感情,没意思。”许许享受征服男人的新鲜感,换男伴的频率快得像时尚潮流变更,“你呢?”
沈大小姐二十多年没开出一朵桃花来,眼光挑剔到许许都快怀疑她打算出家了。
沈琅大言不惭:“都排着队呢,等我一个个试。”
话音刚落,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一亮,接连跳出来一条简讯。
陈工:【沈工,你安全到家了吗?怎么不回信息,是已经睡了吗?】
陈工:【晚安。】
等沈琅洗完澡出来,许许见她捞起手机看了眼,没回复,面色如常地随手又把手机扔回去。许许撑着脸感叹:“你看看,你看看,我是真敢玩,你也就敢嘴上浪浪。”
沈琅拧开卧室的台灯,弯唇一笑没说话。
她刚洗完澡,乌黑长发的发梢还湿漉漉地滴着水,只穿浅灰色睡裙,白皙的皮肤氤氲着水汽。灯下看美人,更有股脆弱朦胧的美。
太脆弱了。许许终于想起来她今晚是来干嘛的了,她来安慰沈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