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以为是齐郁,可是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串她从未见过的号码,像骚扰电话。
可看到的一瞬间,她心里砰砰跳起来,无厘头的,升起了一股猛烈的预感。
隔了好久,对方仿佛知道她连日来的焦灼忐忑和不安,一直没有挂断。
直到她接起。
电话里有呼呼的风声,夹杂着呲呲啦啦的噪音。
她心里却陡然安静下来。
连呼吸也在黑暗里无限放轻,怕贸然出声而听不清对面的声音。
春夜如此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并不清晰的男声才传递到她耳朵里,声音断断续续,仿佛被刻意放慢了速度。
他说:“季清识?”
听到这声音一瞬间,连日来的情绪围墙陡然间崩塌掉,接连不断的,眼泪很没道理的,瞬间夺眶而出。她只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哽咽起来,再也说不出别的,她想问他还好吗,但喉咙竟然很难发出声音,像是被眼泪冲塌了。
渐渐抽泣起来,枕间濡湿一片,不是她以往那种安静压抑的哭法,越哭声音越大,像是小孩子的那种毫无顾忌的嚎啕大哭。
她一味的哭,宣泄一般。
通讯的延迟很明显,有二十秒,他仿佛在静静的听,然后开口,竟然还是那样什么也不畏惧的没正形,“哭什么。”
他顿了顿,似乎在笑:“又不是要当小寡妇了。”
她不理会他的调侃,专注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又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你好好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