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山琢磨过来,几乎和她同时出声:“那你哥呢?”
“他没在呢。”齐思先把这名分按在地上踩结实,从容端庄的微笑:“你们多留一会,他等会回来给叔叔婶婶拜个年。”
……
平宁区靠近临安北高速入口那一带这两年才划入市区范围,随处可见正在开发的商业和居民楼,道路笔直宽阔但车辆稀少,建筑工地年前都停了工,更显的萧索破败。
季晨和武海就租住在这附近一处即将拆迁的老旧小区里。
雪刚停,小区楼下有漱漱的扫地声,季晨缩在客厅角落,武海蜷缩在地上,左腿不住抽搐发抖,右眼肿成一条细缝,青黑发紫,下巴颌血糊满血,地上掉落几颗被打掉的牙齿。
小小的出租屋此时挤满了人,无一不是黑西装白衬衫,外表不像地痞流氓,但清早闯入家门,把武海从房间拖出去,二话没说打断一条腿。
季晨一声没吭。
门口传来开门的响动,季晨惶然抬起头,前后进来四个年轻男人,季晨只认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烟灰色的长款大衣,西装长裤垂直利落,年轻俊朗,绅士款款,可额前碎发压着漠然眉眼,眼底隐缠着血丝,添了几分狠厉。
季晨原先以为这些人是武海的债主,可他一来,满屋子黑西装都对他毕恭毕敬,季晨才知道今天这一遭是因何而来。
他目光扫过地上烂泥一般的武海,手指动了动,便有人扯着武海的手脚往外拖,如同拖一条死狗。季晨面上惨白,她知道在这些真正的上层人眼里,踩死他们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下意识跪在地上,身体前倾,低声喃喃:“他,他是杏杏的爸,你不能把他打死。”
沉沉威压的目光看过来,季晨又瑟缩回角落,“我是杏杏的妈,你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