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犹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她没干过这种事。
于是那念头被她摒弃,转而想还能问问谁,她甚至想到许珂,认识的人还没有想完一遍,他就不声不响的来了。
季清识认真思索要怎么应答这通电话,齐思那边却已经挂断。
她吊着的那口气猛然舒出去,却又浮起空落落的荒芜感。
深夜两点,手术室的灯暗去,头发花白的老医生面带疲倦的出来,季亭山体征趋于平稳,只是还没醒,后续需要观察,不知道醒过来是什么样。
季亭山被送进病房,季清识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整个人像是脱了力。她被齐思绑走去做检查,脱掉衣服身上青紫不一,肋骨断了一根。
齐思毫无大家风范的骂了句脏话,新开一间病房把季清识按进去,威胁她如果再不老实躺着,她就让医生用约束带。
周仁景、李亚,齐郁宋叔束手旁观。
周仁景感慨:“女的还得女的来治。”
其他三个人都深以为然。
天色将明时,这兵荒马乱的一夜才算过去,归于平静。
季清识肋骨处隐隐作痛,她不敢动,平直的躺着,病房里的灯熄了,走廊的灯光从门上竖直的玻璃窗透入,划出不规则的暗淡矩形光柱,她闭上眼,李亚模糊的声音传来,恍然似梦。
“……宁川暴雪……机场高铁都停运……你哥暂时回不来。”
“也好……我们照顾好……”
季清识昏昏沉沉,侧身望向窗外,夜色阒然深沉,隐隐可见高高低低的建筑和微晃树影,像黑白默片,唯一的异色是对面虹苑宾馆的霓虹灯标识,诡谲的红,撕破冷暗的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