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皆以为,此事与沈陶陶并没有什么关联。唯独他,是听过沈陶陶曾说起过‘一名小姑娘’,而这名小姑娘的身份并不难猜。
而方才,钟义带来的消息中,还有一份是无为道长托人的送来的。
他告之了宋珽昨日里宫中的动向,告知宋珽,沈陶陶曾于湖中救起过安乐,而后又与顾景易一同,将她送回了自己的宫室。
而今安乐死了,背后之人,自然不会放过沈陶陶。
宋珽的面色冷了几分,对钟义吩咐道:“你去回无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昨晚私会之人究竟是谁。”
钟义知道自家世子爷一旦遇到沈女官的事情,便格外上心。因而也并未多说,只应了一声,便疾步下去了。
宋珽于门外立到日落,却仍旧未见沈陶陶出来。眼看着金乌西沉,宫门又将要下钥。他终于还是缓步离开了女官寓所。
在背身行出围墙的一刹那,他低声对隐在暗处的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留在宫中守住此处,这才抬步上了官轿。
官轿中,宋珽仍旧是眉宇深锁,未能放下心来。
宫中守备森严,高手云集,他若留下的人太多,怕是会被人察觉,反倒会被当成刺客格杀。
只留下一人,是无奈之举,却也着实令人放心不下。
他沉默了半晌,还是略微掀起轿帘,对钟义道:“你差人递消息给无为,今夜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传信于我,不得耽搁。”
钟义应了一声,旋即愕然道:“世子爷,这宫门下钥谁都出不来。消息再快,也得隔日。”
宋珽眉眼微冷,指尖轻拂过怀中一只玉瓷小瓶,一字一句皆是笃定:“今日辅国公世子旧疾复发,于宫中留宿一夜。”
说罢,他打开瓶塞,将里头的液体一饮而下。
夜幕很快降下,四面只剩下窸窣的虫鸣。
江菱去了浴房洗漱,而沈陶陶则独自坐在窗前,微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