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便微微颔首,主动避开了开去,沿着抄手游廊一路回了女官寓所。
但令她始料未及的是,翌日里,她推开门第一个看见的,却并非是宋珽,而是正在喂猫的小敏子。
沈陶陶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忙对小敏子问道:“世子爷呢,他上午不来当值吗?”
小敏子将手里的小鱼干放下,笑着答道:“昨日下午,世子爷身边的钟侍卫令我今日过来喂狸奴。至于世子爷来不来,我一个奴才,哪里敢多问?”
沈陶陶听他这样一说,虽然心中忐忑不定,但如今已在太府寺中了,也只能报着他只是一时有事耽搁了的希望,坐于书案前慢慢地写起了批注。
写好了批注的书籍一本又一本地堆在了书案上,直到都快要将她湮没了,宋珽仍没有来。
沈陶陶搁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往长窗外远眺了一眼。这才望见,西边红日将坠,漫天的金光铺开,似已是黄昏了。
旋即,更漏声遥遥响起,不知何时,已至酉时,正是下值时分。
沈陶陶心事重重地自太府寺中出去,一路走回了女官寓所。
江菱也正下值回来,拿着两碗小米粥,笑着与她打招呼:“陶陶,我们今日是蒸鱼干吃,还是煮火腿汤喝?”
沈陶陶愣了一愣,觉得自己没什么胃口,便也婉拒道:“你先用吧,我待会再来。”
她回到了房内,正将女官服饰除了,换上常服时,心中倏然掠过一个念头:昨日里,宋珽误会了,以为她是答应了今夜与他一同逛灯会。而他这样死脑筋的人,若是自己迟迟不去赴约,不会一直等到天亮吧?
倒时候,来往的人看在眼中,明面上不敢说什么,背地里,还不知会传出怎样的闲话来。
于情于理,她还是应当去一趟的,大不了与他说清楚今日不得空再回来便是了。
沈陶陶打定了主意,便将长发重新绾了,以簪子束好,紧步打帘出来。
江菱正喝着米粥,听到响动,便问道:“陶陶,这么晚了,做什么去?”
沈陶陶不好意思言明,便只是略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我去去就来。”便步履匆匆地往宫门口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