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的主人弯着一双桃花眼,语声懒懒的:“国公爷,您这样问下去,谁也不会承认的,倒凭空给旁人看了笑话。”
来人一身华袍,神色倦倦的,像是刚从榻上被人给拉了过来,可不正是宋钰。
钟义也急道:“是啊,国公爷,这样问下去也没结果!依属下看,倒不如一人一鞭子,打到最后总会有人说的!”
陈氏一听,急了眼,忙上前道:“你这是屈打成招!便是招出来了,也未必是真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各不相让,连房中传来的急促脚步声都盖了过去。
直到房中另一位太医出来,干咳了一声,众人这才齐齐回过头去,将视线聚集在他的面上,神色各异。
那太医一脸的喜色,对众人拱手道:“世子爷醒了。”
话音刚落,宋珽便在一名小厮的搀扶下,缓缓自房中行出,长身立于门内。
他的面色苍白的几近通透,身上只随意披着一件月白色的外袍,宽袖下露出的手背肤色冷白,隐见血脉。
他就这样静静立着,冷眼看着底下喧闹的众人,日光打在他的身上,却折不出丝毫的暖晕。
老夫人率先反应过来,含泪走了上去,拉着他左看右看:“珽儿,你可觉得好些了?”
宋珽微微颔首,淡声道:“母亲不必担忧。”
老夫人眼中霎时漫上泪来:“你看看你这脸色,怎么能让我放得下心来?”
众人闻言,也随着老夫人的目光一同望去。
只觉得宋珽的面色的确是差的离奇,苍白的已没有半分血色,他这样立在门内,却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一般。
宋珽似乎并不喜欢被众人这样看着,敛眉微微侧过脸去,对一旁的太医道:“方才各位说的,我都听见了。那依你所见,这多余的药材,是如何加进这药罐里的?”
那太医陡然被他一问,忙答道:“亦下官愚见,应当不是在送药时加入的。毕竟这药渣已被熬得软烂,若是在熬制后才放入其中,必不会是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