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珽手中抱着一盆宝珠山茶,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女官寓所的方向。

女官寓所的槅扇紧闭着,窗楣旁倒是垂下一块小小的木牌,上头刻着江菱与沈陶陶两个名字。

再次看见沈陶陶这个熟悉的名字,宋珽不可抑制地想起,昨日的大雨中,沈陶陶与他说的话。

不要再来纠缠她,生生世世,都不要再来纠缠她。

他默了默,抬手将手中那盆换了瓷盆,又重新栽种好的宝珠山茶放在地上,轻声道:“这是沈女官养的山茶,请你转交给她。”

江菱看了一眼,皱眉应了一声:“知道了。”便弯腰将宝珠山茶抱在了怀里,走到女官寓所槅扇前,空出一只手来推了推门。

槅扇纹丝不动,江菱便拍了拍门唤了一声:“陶陶,你在里头吗?”

宋珽本想离开,听到这句话,步子倏然顿住了。

江菱倒不曾回头看她,随口又唤了一声,见没人回应,心里大致也明白了,面上的神情顿时一松。

虽然顾景易那小子不太靠谱,但是陶陶在这屋里闷得久了,终归也不是事,能出去逛逛,也是好的!

她这样想着,便将宝珠山茶放下,自袖袋里寻出一把小铜钥匙来,三两下将槅扇打开。这才又弯下腰去抱回了宝珠山茶要往里头走。

她前脚还没迈过门槛呢,便听到身后低低一声问:“她近日未曾来太府寺当值,如今膳时将至,又不在寓所。她……能去何处?”

江菱听到宋珽提起沈陶陶,便也想起这几日里沈陶陶无精打采的样子,一下子来了火,没好气地回了声:“我怎么知道?兴许是丢了!”

说罢,便‘嘭’地一声将槅扇关上,再不理会外头的动静。

宋珽知道江菱说得是气话,但仍旧是无法放下心来。

她已数日不曾来太府寺当值,膳时将至时也不在寓所之中,又不曾与江菱在一处,她还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