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有千百种偿还的方式,命却只有一条。
她敛眉,正想着要如何开口作答,倏然听见远处有人厉声冷喝了一声:“宋钰!”
沈陶陶下意识地抬起眼来,自宋钰的肩头往外望去。
却见有一人快步自前院处走来,几乎是片刻便走到了近前,一把拉开了宋钰,挡在了自己身前。
正是宋珽。
从沈陶陶的角度,只能隐约看见他的侧脸。
日色下,他的面色微寒,隐有怒意。
“世子爷,你这幅样子做什么?青天白日的,我又不会吃了她。”
宋钰啧了一声,摇着自己手里的烫金折扇施施然走了。
宋珽的面色这才稍缓了一些。
他回过身来,垂眼看向沈陶陶,眸光微深,辨不出情绪:“你来寻我?”
沈陶陶这才反应过来,微微颔首,往前走了几步,提起了石桌上放着的食盒:“今日我与尚藉女官告了半日的假,自己做了些点心——”她想了想,还是道:“来看看你的伤势。”
她说着移目去看宋珽的手,见他的手掌上仍旧裹着布帛,上头还隐有渗出的血迹,一双秀眉蹙起,心中颇有几分过意不去。
宋珽觉察到她的视线,顺势将手收回了袖中,淡声道:“此处闷热,还是去花厅坐吧。”
经他一提,沈陶陶这才想起这茬来,下意识地问道:“你不是在花厅待客吗?客人这么快就告辞了?”
一旁远远跟过来的钟义闻言,下意识地回道:“什么告辞了?这不是世子爷听说你来了,直接就把人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