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礼数,他仍是对王氏答了一句:“儿子受教了。”,又起身送王氏回了另一架马车。
而后才对钟义道:“回吧。”
车队行了一路,他便也想了一路,却始终不得头绪。
到了辅国公府,宋珽又将自己锁在房中,独自一人执拗地想了下去。
他行事严谨,遇事也素有执念,凡事不弄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
大抵想了有一炷香的时辰,未能抽出半点头绪来,倒是一阵急雨般的叩门声伴随着钟义的大嗓门响起:“世子爷,出大事了!”
“何事?”宋珽皱眉将槅扇打开。
钟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跟前,急得一张脸孔涨红:“花楼里的龟奴堵到国公府侧门口要钱来了!”
宋珽薄唇紧抿,本就冷淡的面色上愈发如笼了一层寒霜,冷得骇人。
堂堂辅国公,日日流连花楼已是十分荒唐,如今还欠下嫖资,令龟奴找上了门来,若是让御史台知道了,弹劾的折子怕是要堆满龙案。
他立时做了决断,冷声道:“多给三成,以国公府的名义封住花楼的嘴。钱从大房私库里走,不必过公中令其余几房知晓。至于御史台那处,你暗中差人去造科举泄题,主考受贿的势,令他们转而弹劾此事。”
他说罢稍稍一停,皱眉问道:“他人呢?”
钟义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国公爷,咬牙道:“还在花楼里醉着呢!”
宋珽冷了脸色,寒声道:“差人去请。若请不回来,便捆回来。”
“倒时候老夫人又要怪您。”钟义为难地直挠头皮:“况且二房那庶出的三公子也在,难道也一同捆回来?”
“宋钰?”宋珽皱眉。
二房的三公子宋钰,算是他隔房的庶弟。年少时走过科举的路子,也曾当过地方上的小官,但嫌弃穷乡僻壤没有地儿让他喝花酒,便先斩后奏地辞官回了燕京,日日眠花宿柳,险些没将他爹气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