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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陶陶心中一紧,这该不会是宋珽又差人找她算账来了吧?

这回有了方才的先例,她便多长了个心眼。起先并不出声答应,只蹑足行至了槅扇边上,低下身子往外头望了一望。

见这回外头立着的确是一名宫娥打扮的女子,她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将槅扇打开。

槅扇一开,那宫娥并不开口,反倒是先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目光在落到她面上的时候略微一停,一张圆脸上显出一点轻蔑之色,敷衍般地福了福身道:“沈女官是吧?奴婢是来传司藉女官的话——尚藉司所有女官皆去前院候着。”

宫娥们的出身大多无法与女官相比。因而在传话时,大多也是带着点客套的意思,像这样傲慢的,倒是少见。

沈陶陶抬了抬眉,轻声答道:“前几日里我与司藉女官告过假,这几日不当值。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将整个尚藉司的人都调去?”

“你问怎么多作甚?”那宫娥一听,面上立时显出十二分的不耐来:“贵人叫你去便去,哪有这么多问话?”

沈陶陶的面色微微一白——不会真是宋珽吧?

但转念一想,宋珽即便是要报复,也只是报复她一个,断不会将整个尚藉司都唤来,将事情弄大。

如此一想,她定下神来,伸手于袖袋中摸出几枚金瓜子,不动声色地递给那宫娥,小声道:“你家的贵人,姓什么?”

那宫娥接了她的东西,面上缓和了几分,到底是答了:“姓李。”

沈陶陶放下心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行至前院,无数双目光旋即落在了她身上。

沈陶陶下意识地抬头一望,见这年新入籍的尚藉司女官已尽数立于院中,而她已是最后一位。

庭院一角,江菱正挤眉弄眼地不断给她打眼色让她过去。

沈陶陶忙低下了脸,不动声色地往那个角落走了几步,于江菱身边立定,小声问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