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心的火候掌

控得地道,土豆饼也焦的恰到好处,因是菜油炸成的,细品之下还带些微菜心的清香。而红皮萝卜汤清淡甘美,恰巧解了前两道菜的油腻,令人能静下心来,尝那道米粥。

米粥熬得软糯,煮至每颗米花都爆开。大米与白菜本身的清甜交融在一处,略有回甘。

越是简单的菜色,反倒越能显出下厨之人的心思与功底。

她也曾出身名门,晓得京中贵女们成日里钻研的是什么。大抵不外乎琴棋书画,珠宝首饰几样。

至于厨艺这一门,娇宠着长大的贵女们不是怕热油溅上娇嫩的肌肤,便是怕炭火熏黄了白皙如玉的小脸,倒是极少有人肯下苦功去学的。

便是真有这份心,父母多也不舍得。

她皱眉,不动声色地扫了沈陶陶一眼。

身为原配嫡女,却是沈府的二小姐,硬生生令一个妾室的孩子占了先,母亲又去得早,想必在府中也是个不得宠的。

继母当家,又被配了这样一个五毒俱全的男人,来宫中自是来找一条出路,功利一些,倒也能够理解。

她之前质疑的是沈陶陶的厨艺,如今证明了是难得的好苗子,便下意识地将沈陶陶胡诌出来的身世那一套也信了个八九。

一时便起了几分惜才之心,面色缓和了几分:“还算有几分本事”

沈陶陶对自己的厨艺本是有几分自负的。但如今见她用的不多,给的评价又是模棱两可,只道她还是执著于对她的第一印象,决定将她落榜,心中霎时便是一紧。

她咬了咬唇,纤细的手指地往袖袋里摸索几下,探着了自己装着金裸子的荷包,沉甸甸的手感,令她的呼吸都沉滞了几分。

贿赂司考女官不啻于科举舞弊,要下天牢流刑千里的重罪。

“这些原料过于简单质朴,做出的菜肴大抵无法与宫中的御膳相提并论。”沈陶陶横下心来,将装了金裸子的荷包往外掏:“您若是愿意,我可以重新为您做几道好的。”

流放便流放吧,流放也比沉塘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