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泉紧张地站起来,从枕旁取过一条手帕,摁住了伤口。丘文殊则拉着手帕角仔细擦着染上血的簪子。
引泉懊恼自己让丘文殊干这种活儿,着急地说:“少爷,别刻了吧,奴才去买一支回来。”
丘文殊懊恼自己思想龌龊,摇摇头说:“不用。”
引泉说:“元公子指不定不喜欢这样的。”
那以后再刻别的吧,从现在开始,给元琛雕刻一匣子的首饰,等她过门了,送给她戴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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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丘文殊16岁那年
第57章
他不在珠府,过了一夜引泉肯定会去寻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现他被齐王掳走。如果引泉求助宁琛,宁琛……会来救吗?
丘文殊落寞地看着窗外的夜幕,看管他们的士兵正吆喝着让他们下车。马车没能在关城前赶进城,只能在荒野扎营了。
丘文殊昨夜已经这样睡过一次,数十人归一个营帐,再分一筐干粮。他被虏来时身上只有寻常的衣衫,连个水囊都没有,被干粮噎得咳嗽不已。
今日又被分得一块干粮,丘文殊吃不下咽,听着营帐里吵闹的交谈,余光一直瞥向值守的士兵。
昨晚亥时这些士兵便有些玩忽职守,不知是否夜夜如此……
丘文殊想得认真,斜刺里递来一个水囊,都堵到他嘴边了,他这才怔怔地看过去,看进了一双美如繁星的眼眸里。
那人半张脸都掩在葛色的围脖里,穿着粗衣,盘腿坐在他的斜后方,佝偻着腰,乍眼一看像个疲惫不堪的人质。
那漂亮得不像话的眼睛是破绽,丘文殊一下攥紧了他的手腕,而后者大手往丘文殊腰间一捞,就将他拖抱到身旁。那不容错识的强大的雄性气息叫丘文殊安心不少,他顿时想到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