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苗军纷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声声踏在他心上。
丘文殊被安全送回医馆。
这本是丘文殊与医馆约好的日子,掌柜备好一切,丘文殊一回来,他就催促丘文殊坐上在医馆后门等待的马车。
丘文殊再次被推上马车,同在马车上的,还有引管事。引管事是丘家在三苗的主事人,他大约四十来岁,留着一把小胡子。
相互见礼后,丘文殊掀开帘子,目光虚空地落在外头。
城里已然有肃杀之气,骑兵飞驰而过。
这些骑兵,都是去杀宁琛的吧。
丘文殊掀起帘子的手指掐得紧了。
——如果真想报恩,你就该不管不顾地离开,从此与我一刀两断。
引管事打量着丘文殊的神色,低声道:“少爷放心,我们的人都乔装打扮一路跟随,我等必定拼尽全力,护送您安全返回大宁。”
丘文殊放下帘子,恹恹地“嗯”了一声,他看着膝上的蓝底织锦,反反复复想的却都是宁琛。
宁琛的好,宁琛的决绝,宁琛的声声质问。
良久,丘文殊闭了闭眼睛,道:“我们,说说话。”
引管事惊异地看了丘文殊一眼,随即点点头,可想了很久,却都想不出能跟自己的主子说些什么。
丘文殊问:“助我,回大宁,你在三苗,苦心经营,的一切,皆有可能,分崩离析,你心里痛快吗?”
引管事想都不想就说道:“我的命都是丘家给的,倘若为了这点身外之物便要背弃主家,我这辈子都难以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