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医馆设在珠府外院角门旁的一个院子里,大夫名叫冯有庭,是个糙汉子,十分健谈,连带着丘文殊也有些开朗起来。
不知不觉,已过一月,大军突然回营,一部分进了珠城。
那时丘文殊和引泉正在医馆帮忙,孟关亲自来寻冯有庭,须臾,冯有庭匆匆背上药箱,带着药童就出了门。
丘文殊见了,便有些不详预感,微微皱着眉头,心不在焉地分拣药草。
“少爷,你可是累了?”引泉关心地问。
丘文殊轻轻点头。
冯有庭出了医馆,便被火急火燎地带到宁琛面前。
甫一进门,冯有庭便看到宁琛坐在床上,正皱紧眉头看着折子,乍眼一看和平日也无太大区别,但他唇色发白,微微颤抖,右肩上仍残留半柄箭矢,血染深了红色军服。看样子是靠折子转移注意力了。
“王爷,大夫来了,快快躺回去。”孟关操心得很,匆匆行礼后,便要扶宁琛躺下。
宁琛将折子递给孟关,自个儿往下一挪,躺了下来。
冯有庭告罪一声,走到宁琛面前,弯腰给他检查伤口。
宁琛眉头拧得紧,难耐地说了一句:“很痒。”
好一番望闻问切后,冯有庭方敢下定论,箭里有三苗当地的行毒,行毒毒性不强,但会令人发痒,影响愈合。不过伤口倒是不深,拔出来敷药即可,他匆匆写了方子,让药童去配药,自个儿给宁琛拔箭挤血。
宁琛也算配合,闷哼两声,十分克制。
但药童上药时,宁琛几乎一瞬间嘶叫出声,发狠地瞪了过来,那冷冽的眼神得叫人通体发凉。
众人皆惊,被那眼神狠狠剐了一下的药童更是跌坐在地,连连告罪。
宁琛鬓角都是汗,侧身昂起来,左手板着右肩,很有挠的冲动,阴测测地问:“你们给本王上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