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福早已从紫薇楼回了客栈,见元琛全身湿淋淋地走进来,当即要为他宽衣。
元琛恹恹地看着继福,问:“继福,你为何要背叛我。”
继福笑道:“谁在殿下面前乱嚼舌根,奴才从小跟随殿下,最是忠心耿耿——”
“是你将丘文殊结巴一事禀告我皇兄。”元琛语气笃定。
继福愕然看着元琛,扑通跪倒在地,他战战兢兢道:“奴才事出有因,求殿下恕罪。”
“有因?”
“那么好的机遇…”继福伏在地上,如实说道,“奴才不希望殿下将来后悔…”
“这就是你的因?”元琛漠然看着继福,拳头却不自觉捏紧。
继福深深埋头:“是。”
元琛越过继福走进内室:“你是母妃赏赐给我的太监,从今往后你便到母妃坟前守陵吧!”
继福脸色惨败地跪伏在地,已知此事毫无回旋的余地。
元琛换了一身短褐,带上贴身之物,便要出门。
“殿下曾说过,就算脚下踏着累累白骨,也要助睿王殿下成事,殿下忘了吗?”
“就算您被丘文殊所惑,忘记了自己的誓言,难道您也忘了自己受过的屈辱?”
元琛脚步顿住。
继福哽咽着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殿下的右手如今写不了字,拉不开弓——”
“我没忘。”元琛冷声打断继福的话。屈辱也好,誓言也罢,元琛什么都没有忘记。只是他已作下决定,他脚下的累累白骨里,不允许有丘文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