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琛埋首,嗓音里甚是困倦,拖着长长的音“嗯”了一声。
继福便不再开口了。
第二日,太阳出来了,雪渐渐融化,天气更冷了。
丘文殊拥被坐起身时,房外已传来沙沙扫雪声,阳光穿过落灰的窗棂钻进来,形成道道透灰的光线。
已经这么晚了吗?!丘文殊惊了下。
“少爷可是醒了?”引泉在门外问。
丘文殊应一声:“嗯。”他起身,给自己穿衣,想争取早点出去见元琛。床底下的安眠香早已成灰,丘文殊衣摆扫去,便拨得四处都是,但他毫无所觉。
引泉端来一盆水,丘文殊开始洗漱。
引泉道:“少爷,元公子身上的疹子已基本退去了。今日一早,数名大夫为他联手诊脉,说是并无大碍,许是进食了什么东西,或者碰了什么新东西,中了毒而已,并不是什么疫病。”
“中的,什么毒?”洗漱完毕,丘文殊坐在铜镜前,引泉为他束发,模糊的铜镜里,映不出丘文殊满心的着急,“可,有,大碍?”
“元公子身子的疹子都退了,想来毒性不强。”引泉道,“少爷尽管放心吧!”
丘文殊略一安心,又记起元琛在非常时期,于是急急出门,要借丘雯雯的贴身丫鬟一用。
落霞苑是一进院落,仆人在庭中扫雪,扫得沙沙作响,落霞苑正房门前并无丫环小厮静立一旁,许是人手不够,大伙儿都忙去了。引泉静候在庭中,丘文殊一拐一拐走到檐下,正要扣门,冯士卿和丘雯雯的交谈声若有似无地传了出来。
“书院根本就没有人得疫病…这定是李家的调虎离山之计,意在文殊…”
听到自个儿的名字,丘文殊愣了愣,举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先是传出疫病谣言,把我的兵骗出冯府,再派刺客到冯府行刺文殊…这李家算无遗策,不容小觑!”在丘文殊的仔细倾听下,冯士卿的话渐渐清晰起来,“行刺未果,又明目张胆地派兵劫人,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文殊已经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