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雯雯为他拭去鬓角的汗,没有戳破丘文殊的谎言。
“回家路途遥远,你行动不便,就安心在这儿养伤,等好了,再作打算。”
就这样,丘文殊在冯府住了下来。没几日,丘家送来了丘文殊惯用的丫头小厮,丘大人写了一封信,训斥丘文殊不学无术,只会惹祸,如若不好好养伤,再次损伤身体,他定不轻饶。丘文殊赧然,忙不迭回信请罪。
又过几日,丘文殊收到兄长丘文非的信,丘文非是庶吉士,正在京城翰林院观政。
信末,丘文非如是说:“无需担忧,区区一个李启瑞,丘家对付得了。”
丘文殊困惑地皱起眉,京城远在天边,家里怎么会把他的顽迹告知兄长。
“少爷,”丘文殊的小厮引泉走进来,替丘文殊将书信妥帖收好,一边道,“有位姓元的公子在府外求见,说是您的同窗。姑奶奶已经让他过来了。”
丘文殊一愣,下意识想坐起身,但不得章法,扯到伤口,疼得眼角带泪。
“少爷小心!”引泉忙不迭上前帮忙,让丘文殊躺好。
就在此时,稳健的脚步声传来。丘文殊抬头,透过昏暗的罗帐看去,一个身着月白色行衣的身影渐行渐近,他的举止从容适度,步伐不疾不徐,让人心生好感。
“丘兄。”元琛走到架子床前行礼,他的发顶束上黑色小冠,背后如墨长发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轻轻垂于肩前,柔和了日益俊朗的面部轮廓。
丘文殊匆匆别开视线,他不良于行,无法回礼,只得对应一声:“…元弟…”
元琛径直走到丘文殊床前坐下,丘文殊只觉浑身发烫,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只能板着一张脸,命令引泉:“斟茶。”
引泉从小伺候丘文殊,知晓丘文殊的隐疾,往常都不需要丘文殊开口,他便知道如何行事。但今日他失礼地盯着元琛看,得丘文殊命令,这才醒过神来,红着脸给元琛倒了一杯茶。
元琛摆手拒绝了,晦涩不明地看了丘文殊的伤腿一眼,道:“丘兄,前些日子多得你护我,不然今日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你的大恩大德,我都不知如何回报…”
丘文殊紧张地舔唇,道:“应、该、的。”保护妻子,是丈夫应尽之责。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元琛被李启瑞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