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文殊立刻坐起身,声音不大,但元琛一下子就抬眼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一时间没人说话。
元琛镇定地把小纸条塞进袖中,走到自己书桌前坐下,神色淡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一副那张小纸条不过是寻常物什,不足为奇的样子。
装模作样,丘文殊是很厉害的。但今日他却有些失态地盯着元琛的袖子看,察觉到元琛打量他的视线后,又黑了脸。
“是什么?”丘文殊对上元琛的视线,眼神犀利。
元琛暗叫不好。
丘文殊如此表露情绪地盯着他看,还追问纸条的由来,显然是对纸条起了疑心。
看来以后在他面前,行事要更叫小心才好。
丘文殊的父亲是南直隶布政使,向来与他皇兄作对,他潜伏在湖州的事,要是经丘文殊的口传到南直隶布政使耳朵里,那可就完了。
可要怎么解释纸条的由来?
这一看就向是密报啊…一看就知道不简单啊…
元琛正斟酌字词,丘文殊却豁然起身,破门而出,动作之快,连竹青色宽袍都扬了起来。
元琛神色一凝,立刻追了上去。
但丘文殊只是回了德馨堂看书而已,一整天下来也没和别人接触,也没有要回家的打算,元琛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熄灯后,丘文殊面无表情地站在床前脱衣,动作流畅。
“丘兄,过几日便是重阳节,”元琛在床上坐起身,有意同他说话,“夫子说要带我们去登高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