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琛并非秀才,的确也是靠关系进的书院。
梁夫子的话到了学生的耳朵里,便有了歧义。女子女扮男装进书院,也要靠关系的,并且还要和夫子们通过气,不然住宿沐浴都成问题!
书生们窃窃私语。
“果然呢,我就说他是女子吧!”
“不一定吧…我看他举止干净利落,极为大方,眉宇间英气十足…”
丘文殊静静地坐在一隅,看似漠不关心,目光却轻飘飘地落在书上,失了神。
今早要不是她喊我起来,我定然会迟到。现下我安然无碍,而她却被当众奚落…
丘文殊抬眼看去,众人议论中的元琛在梁夫子面前站得笔直,连头都仰得高高的,一点都没有认错的打算。
梁夫子又奚落了两句,终于道:“进来吧,回去将《论语》抄写一遍,明日交到我。”
元琛应一个“是”后,信步走入堂中。他目光闲散,随意地扫视一周,踱到丘文殊旁坐下——只有这里有空余位置了。
梁夫子开始给学生们上课了,声音沉厚。
堂外轻风扫落叶,厅中时不时有翻阅书籍的沙沙声。
元琛从竹编的书笈中取出笔墨纸砚,侧脸神情认真,坐姿端正,右手持笔姿势极为优雅,一笔一划绝不含糊。
丘文殊从余光打量,到情不自禁地偏头凝视,不过一瞬。
还真是沉鱼落雁——
“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有没有人主动解释一下?”梁夫子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