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微颤掰开蜥蜴人的手指,捧起鸟尸时忽然愣住了——
这只乌鸦全身都是黑的。
树梢上,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叫声。阿兹曼抬头,看到那只插着白毛的乌鸦站在他头顶上,歪着脑袋看他,像在疑惑他为什么眼神这么差劲。
翻身而起,把小东西逮到手里的那一刻,阿兹曼骤然醒来,现实里,他将危野扑在了身下。
额头有汗珠滚落,蛰得眼球生疼。混乱的思维渐渐清晰,阿兹曼想起来,他早已杀了哈尔思、登上王位、救回族人……
幻境的经历渐渐覆盖阴影一般的记忆,好似他真的在自己最懦弱的时候,从一只乌鸦身上得到了振作的勇气。
而眼前被他按在身下的黑袍法师,也在逐渐与牵动他心绪的黑影重合。
“你醒了?”危野打量着他的脸色,“有哪里不舒服吗?”
神色变换片刻,阿兹曼忽然身体一沉,覆在他身上紧紧抱住。
身体相贴,危野想动却动不了,示意他,“你很重。”
“我很累。”阿兹曼声音低沉带笑,“让我靠一靠。”
这不是靠一靠,这是压一压好不好。
不过秉着战友情,危野没有推开他。
此时的暗精灵王理应稳重成熟,却变得得寸进尺,他将下颌抵在怀中人颈窝上,蹭了蹭脸颊边柔滑的长发和柔软的脸颊,就像蹭那只捧在手心里的小乌鸦。
灼热呼吸打在耳畔,麻痒从耳廓一直蔓延到尾椎骨,危野忍不住问:“你休息好了吗?我的耳朵很痒。”
“你可以报复我。”男人懒洋洋的语气像是要融化在他身上,“你可以摸一摸我的耳朵,再对比一下,到底比不比那只半兽人的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