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危野开口:“既然来了,不上柱香么?”
“应该的,应该的。”他们讪笑着转去灵堂。
这次危野只是随意起身送了一步,就坐回主位,差人把门外的几个掌柜的叫了进来。他们在门外听了全程,此时都知道危野不好惹。
谢文修又见他对这些老狐狸软硬兼施,让人按旧例把账本送来。
自始至终背脊挺直,仿佛天压不弯。谢文修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有这样的魄力。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危野独自回到房间,忽然肩膀一塌,趴在桌上。
谢文修看到他委屈地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好烦,你不在了,他们就都敢上门欺负我。我以后可怎么办呐。”
他原是南方人,嗓音软糯下来,婉转动人,能叫人酥了耳根。
谢文修目光不知不觉柔和下来,“你做得很好。”
背对他的危野轻轻弯唇,圆点的红色终于消退,跨过透明大关。
当天傍晚,各家店铺的账本就被送了过来,危野叫上谢家的两个账房,跟他们一起看。
他从没接触过这些,让一个账房对账,另一个账房给他讲解,一直忙到后半夜。
碍于他今天白天爆发的威信,累到极点的账房不敢抱怨,好容易捱到结束,忙起身告辞。
“等一下。”危野叫住他们,白玉般的手指托出几块大洋,“我什么都不懂,还得指望两位先生多教教我,这些日子就麻烦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