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的表现却明显并非如此,房间里没有别人,他绝没有表演的理由。
“为什么?”
疑惑的三个字出口,却只有自己能听到。
纤长手臂穿过宽大袖口,危野缓慢地套上袄裙。他年纪刚二十出头,骨架并不粗放,肩窄腰细,从眉眼到身量无一处不精致,即使不施粉黛,穿着女装也不违和,有种别样的优美。
尚在服丧,他穿的是件素青色衣服,又在外面套上白缎丧服,像一根水嫩的青葱。
这是他年轻貌美的未亡人。
谢文修脑中忽然多出这个念头,倏然移开无意识盯着对方穿衣的视线。
门外长青听到声音,敲门,“夫人,您起了吗?今天有长辈登门,咱们要早点去。”
危野应了一声,长青将水端进来,又很快关门出去。
大户人家往往有下人伺候穿衣盥洗,危野却因为身份特殊,丫鬟小厮都不能近身。
收拾齐整之后,危野走到门口,又转身看向屋里,他微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以前总想自己住一间大屋子,现在真的实现了,怎么反而觉得空空荡荡的。”
谢文修微怔。过去为了照顾他,危野一直睡在外间的榻上,在他死后才搬进这张床。
那双漂亮的凤眼神色低落,等谢文修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忍不住跟在危野身后出了门。
谢家在安城树大根深,今天来的叔伯堂亲不少,一个个年纪不小,坐满厅堂。危野稍慢进门,一群人看过来,沉甸甸的视线很有压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