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杏飞温柔地笑笑,可她说出口的话,却和温柔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只要我愿意,我还能让昨天那群抓你的人,知道你是谁。”
花昭:“……”
想起昨天在博物馆里,凶神恶煞围上来的那群男人,花昭忍不住抖了抖。尤其是为首的那个男人,一道长长的伤疤自额头而下,眼神冰冷冷的,看她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不,更准确来说,她不就是一具来自一千年前的“尸体”吗。
花昭低头看看满地狼藉,沉默了好久好久,她既不道歉,又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
程杏飞也没催她,反正程杏飞有的是耐心。
她会把花昭接回家,就是看在她孤孤单单一个人流落到这里,实在太过可怜。但可怜人总要有个可怜人的样子,犯了错却不肯承认错误,这不叫可怜,这叫可恶。
她借口接电话回了卧室,打算自己冷静冷静,省的看满地奖杯碎片自个儿心疼。
她一动,花昭就可怜巴巴地盯着她背影看。她关上门,花昭就可怜巴巴地收回视线。
毕竟,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花昭可以依靠的人只有她啦。
花昭知道程杏飞生气了。
可是花昭想,她自己也很委屈啊。
她是公主殿下,她受了惊,要在往常,早有一堆侍女围过来哄她了。不就摔了几个琉璃尊吗,若她父皇知道了,肯定要再赏给她几个,让她随便摔,摔到开心最好。
她父皇……
……可她父皇,已经没了啊。
不仅那个疼爱她的父皇没了,她的花朝也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