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玩着指间的竹笔,默了默,神色终于有了些许松动,轻呵着道:“为何不高兴,午后那事,你不喜欢?”
沈彻说话向来不会转弯抹角,想知道便问了,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倒把林梦秋给问懵了。
她是不高兴,但午后那事?什么事啊?
林梦秋除了身世这件事,基本上不会对沈彻有所隐瞒,而且周香筎要和离的事,也不算什么秘密,他迟早早知道的,就倒豆子似的全给说了。
“爷,阿筎好可怜,二弟如此待她,周家人竟然还不准她和离,难道在他们眼里,不应该是阿筎最重要吗?居然为了这虚无的名声如此对她。”
说着说着她又义愤填膺起来,那气愤的劲儿,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委屈的人是她。
沈彻只知道沈少仪在外干的混账事,他房中之事并未去管,也是这会才知道周香筎日子过得竟是这般难。
他还未有反应,就听林梦秋继续道:“爷,阿筎好可怜,我们能不能帮帮她?”
别的女子可怜不可怜与他何干?他忙府内朝中事都来不及,谁有时间去管个毫不相干的人。
而且这与她林梦秋又有何干系,要是他没记错,这两人才认识不到两个月,平时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更无私交,她有这些闲功夫,不能把病早日养好?
“你又是安慰她,又是给她送银子,还不够帮她?”
“我在爷这,银子什么的也用不上,还不如帮帮她,银子与我不过是身外物,对她来说却是救命的。”
确实如她所说的,她嫁进府后,先是管着沈彻的小金库,如今又管着王府的对牌,只有别人巴结她的份,根本不需要打点。除此之外还有宋氏给的嫁妆,月月都有进账,她现在可有钱了。
但钱总会有一日用完的,她也不可能一直接济周香筎,思来想去她不会的事,只能求助沈彻。
“爷,她真的又可怜又勇敢,您帮帮她吧,周家的人定是听您的话。”
其实让他传个话确实不难,周大人惯是会见风使舵,不然当初也不会许了这门亲事,可他为什么要没有好处的走这一趟呢。
麻烦不说,还要欠周家一个人情,实在是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