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林梦秋反应再慢也能感觉到他在生气,而且还是因为她。
林梦秋稍微动动脑子便明白了,若不是她不够谨慎,上了陈氏和沈少仪的当,又怎么会引起这么多事情。
沈彻会生气也是很正常的,她咬着下唇乖乖的躺了回去,将被子拉高捂住小脸,只留一双漆黑的杏眼在外头,看上去可怜极了。
“爷,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沈彻没有搭理她,冷着脸继续翻了一页书。
“我不该自作主张的跟踪廖管事,在发现他的形迹可疑时,应该回来找您商量或是带足了人再去。”
林梦秋本就被烟熏了喉咙,又渴许久,声音干涩中透着沙哑,与之前的软糯完全不同。
听得沈彻眉头瞬间皱起,甚至连翻书的动作都迟疑了许多。
而床上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他的不悦,还在可怜兮兮的自我反思,说了一大串,最后加上总结:“不仅要爷收拾烂摊子,还要害您担心,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担心?真是笑话,他沈彻何时担心过人。
他在心中笑她自作多情,开口却道:“是该长长记性,免得不知死字怎么写。”
林梦秋既然已经醒了,他也没有必要在这待着,正好看到绿拂端着药汤进来,他便不发一言的朝外出去。
身后还能听见林梦秋眼巴巴的声音:“爷,您一会还来看我吗?”
还有力气说话,看来一时半会的死不了。
沈彻没回头,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眼底的那层寒意正渐渐的化成一滩春水。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林梦秋才靠着引枕艰难的想要坐起,她已经认出来了,这还是沈彻的小院,此刻她正躺在他卧房的床上。
这张她垂涎过许久的木床,终于有朝一日睡到了,若是她身上没这么多伤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