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出院子,宁星阮靠着门框遥遥看着他背影消失,摸了摸手腕上的串珠。

也许是心理原因,青玄道长一走,他就觉得周围温度都低了几度。

老人摊开布料用尺子一点一点丈量做记号,宁星阮百无聊赖地悄悄打量屋里的陈设。屋子里很大很空,除了挂满了墙的布料,就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木盒里放着老人的工具。

屋子东南角有扇门,门上挂着块布当门帘,里面应该就是老人生活的地方。

宁星阮收回目光,总觉得不知道哪里有点不对,仔细想了想,他忽然想起来,从外面看这栋屋子,明明只有一间房,那门后面不可能还有房间。

他心绪不宁地低下头,暗想也许老人住在外面,只是图清净才特地进山来做工。

青玄道长带他过来,这里肯定不会有问题。

手脚慢慢变凉,宁星阮频频向外看,盼着青玄道长赶紧回来。

屋外起了风,周围的树在风里哗啦啦作响,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慢慢阴下来。

层层树枝遮挡下本就光线不强的小院子,更加昏暗,宁星阮觉得周围的氛围随着光线变弱,越发的让他心绪难安。

青玄道长迟迟不来,惶恐焦躁涌上心头,他鼓起勇气,对正在忙碌的老人小声道:“天要下雨了,我先回去吧?”

老人手停下,动作迟缓地抬头看着他,声音像是两块铁砂皮摩擦发出来的一样:“下雨了,要下雨了。”

宁星阮看着她,觉得自己甚至听到了她关节摩擦发出的咔咔声,凉意直透心底,他低下头不敢再直视这位老人,微抖着声音道:“那我走了,您、您多保重。”

“去吧,去吧。”老人说完发出一阵粗粝的笑声,嘎嘎响,吓得宁星阮头也不回的飞奔出了小院。

踏出小院没两分钟,哗啦啦的雨幕就落了下来,天阴沉沉的压着,仿佛随时会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