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拉斐尔的梦没有一丝丝不可言说的成分。
瘦巴巴的小崽子抱着自己的膝盖,一言不发垂着脑袋,可怜巴巴的蹲在那里等他的父母来接他。
第一次做梦时拉斐尔还很惊讶,因为梦里的环境特别落后,也可能是因为在梦里,他没有闻到其他虫身上的气味,甚至都无法分辨他们的性别。
只有那个小孩身上气味很清晰,幼年雄虫。
拉斐尔蹲下来和他打招呼,小家伙根本不理他,拉斐尔说什么都不理,自顾自沉浸在他的小世界里。
那时候天上又开始落雨,雨点子是越来越密,小家伙也没有任何一点想要躲雨的意思,他就那么固执抱着自己的膝盖一动不动,在那个老旧建筑下等谁一样。
看着好像反应迟钝,脑子还有点不太灵光。
小家伙瘦得能看到脊背上凸起的一节节骨头,白皙的手腕上还有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拉斐尔看着都觉得揪心。
想为他遮风挡雨,想……抱一抱他。
拉斐尔那时还不知道,当心疼起谁时,便是一段感情的开始,那一刻无关他是不是雄虫,只是因为在雨中看到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孩在淋雨,所以想为他撑伞,仅此而已。
再后面拉斐尔又梦见过许多次,他也不再装看不到他,他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叫他爸爸。
他纠正几次都无果。
那时候拉斐尔脾气不怎么好,他也没带过小孩,但那个小雄子很乖,比他见过的所有小孩都要乖无数倍。
会攥着他手指说他会很听话,不要丢下他。
最后一次梦到小雄子已经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孟亦舟并不知道在他睡去过后,拉斐尔盯着他的睡颜看了许久许久,仿佛怎么看都看不腻。
更不知道拉斐尔是如何小心的靠近他,
又如何在他额头落下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