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墓园,她赶忙下车撑着伞往入口走。
周遭无人,空气里透着阴凉,黎舒放眼望去一下就看到了那个穿着一身黑的人,立即塔上一层层台阶。
来到他的所在处,她想叫声他的名字,可当见到他此刻的模样时又如鲠在喉。
他坐在徐绣蔓的墓碑旁,戴上了黑色外套的帽子将自己的脸藏于暗处,平日里看着高大的身躯,肩膀横直宽阔看着很有安全感,天不怕地不怕且张扬恣意的人,此时变得微小失去了所有标签和光亮,只剩下一副清冷的躯体。
头顶的滂沱大雨在一瞬间消失,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吵着耳朵。
祁靳低着头,视野里出现双白色鞋子和碎花裙的裙摆,白色鞋子因为这段路而沾上了些污垢,看上去很刺眼。
他弯着腰伸手将它抹去,在那双白色鞋子想往后倒退时他开了口,嗓音清冽沉闷:“黎舒,祁振淞派人找到了这,但这个地方是我给我妈找的,按理来说,除了我和姑姑是没有人知道的。”
黎舒紧握着伞,低头看着他用手抹去自己鞋上的泥水,从包里拿出包纸巾抽出一张,蹲下身将伞放在他另一只干净的手中,拉过他的手帮他擦着污垢,声音轻柔,“你见到他派来的人了?”
“嗯。”祁靳撑着伞,但大部分都遮着她。
他垂眸看着她的手,眼中神色暗了暗,“他们说是祁振淞派他们来看望她的。看望,可他们的衣服上却印着很小的喜字。”
话音落地,黎舒的动作在听到那个字时觉得惊骇,瞬间停了下来抬眸看着他的脸,发现他脸上竟然带着伤。
她的眉眼难以置信地紧皱着,语气难得恶劣,“喜字?祁振淞是畜生吗?他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情?真是丧心病狂!”
祁靳听她这样说,有些出乎意料地扯了扯嘴角,“梨梨,你原来会骂人?”
“我骂的不是人,是畜生!”黎舒气愤地将纸巾攥紧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