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寒，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

那拢在了袖子里的手微微曲起，想要伸出来去碰触那个快要变做是透明的身子，可是却在伸出手的时候， 再次抽回。

“楚哥， 谢谢你收留我，还让我住了那么温暖的房子。”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俊秀的脸庞之上挤出来了一个微笑来，苍白的脸色， 将少年映衬的格外无助。

他的一双好看的双眸看着楚寒却是会心的一笑。

“楚哥， 其实我骗了你，我……我其实……”他挠了挠头， 像是想了半天才开口道：“楚哥，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医，我其实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跟着师父在山上学了几天习，自以为自己学成，就下了山。”

“可我……可我没有坑那些村民，我的药都是没问题的。”

不知道是不是白枫预感到了自己的时日无多，少年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他笨拙的解释让楚寒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扬了扬眉，第一次仰头去看这个少年，“其实，其实我也骗了你。”

“怎……怎么会……？”

少年像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时候望着楚寒，却是在瞧见了楚寒极为认真的模样之后，也收起了那一股子玩笑的神情。

楚寒的面容少了往日的吊儿郎当，反倒是多了一抹认真，“其实我不是一个好人。”

“楚哥……”

楚寒微微抬手，示意他听他说完。

“我不是好人，他是。”

楚寒毫不避讳的抬手指向了一侧立着的沈情。风将他的雪色的衣袍扬起，清冷淡漠的脸上显露出来的是久居上位者的雍容清贵。

“他是这四海八荒唯一的神，而我其实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我是魔，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