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他再问一句,钟妙还能说出“不让你喊姐姐是乱了辈分”这种混账话。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钟妙人还在这,他有的是耐心温水煮青蛙。
只是现在他自己留不得了,再留下去怕是要气死。
魔君抿了抿唇,再抬头时又换上了笑脸。
“您说得很对,只是我忽然有些乏了想休息,能劳烦您将我放下吗?”
这小子满肚子坏水,眼下不过强忍着脾气,钟妙还真不敢随便就将他放了。
她想了想,抬手招来愿力在魔君腕上留了枚金环。
“我会看着你的,”她警告,“别让我发现你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休息’。”
魔君面上的笑容已经摇摇欲坠。
“是,”他从牙缝中勉强挤出句话,“谨遵您教诲。”
钟妙点点头将手松开让出道来。
魔君大概当真被她气得昏头,怒气冲冲向外疾走数步才想起召唤魔气漩涡赶路。
望着他消失在院门外,钟妙轻轻叹了口气,却听身后哗啦一声,这堵墙也倒了。
她方才只顾着制住魔君,现在四下一看,整座后院竟不剩半块好地。
砖石被气浪掀开,假山也断作数截,花草盆栽更是早被犁得不像样子,一套白玉的桌椅只剩下柳岐山坐着的那个。
与柳岐山对上视线,钟妙更是尴尬。
毕竟她在师父面前一向是个尊师重道的乖崽。
当年柳岐山自己都快死了,硬是拖着个残躯将她从雪地里捡回来养大,就算头两年钟妙拿捏不住轻重总将东西挠坏,师父也温温和和的从不说她一句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