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和铃今早劝了她许久。
倒不是说陆和铃看顾昭如何顺眼,事实上顾昭一开始的举动简直是在她雷点上起舞。
在陆和铃看来,只有钟妙金屋藏娇别人的份,从来没有谁敢强迫钟妙的道理。
奈何钟妙这丫头偏偏就好他这一款。
嘴上嘛倒是犟得厉害,作为多年好友,陆和铃却看得清楚——倘若她当真对顾昭无意,压根就不会忍他这么久。
世人大多慕强,钟妙又生了这样一副好相貌,早年狂蜂浪蝶压根没断过。
从前在育贤堂就是这样,凡是她参与的擂台,边上总会挤挤攘攘塞满了人。就是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子弟,也不乏号称要对抗家族娶她进门的。
钟妙那时脾气还没收敛得很好,若是拒绝三次还没用,直接就把人拉上比武场狠狠揍上一顿,揍完还要丢下一句——
“阁下武学,有待磨练。”
屡败屡战的有,撒娇耍赖的有,从来没被谁拒绝过,以至于气急之下用阴私手段的也有。
钟妙向来只作耳旁风,末了还同好友感叹。
“情情爱爱,实在很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后来她做了少山君,于情爱一途就更淡了。
行走世间数百年,做的又全是处理魔修邪祟的脏活,所见全是些人伦惨案。
父杀子,子弑父,兄弟阋墙,夫妻相残……从同床共枕到同室操戈,有时陆和铃作为旁观者听着都觉得心中寒意顿起,何况钟妙亲眼见过这一桩桩一件件。